当一个国家的人均收入达到中等水平后,由于不能顺利实现经济发展方式的转变,导致经济增长动力不足,最终出现经济停滞的一种状态,便形成了“中等收入陷阱”。
“高房价”是近些年来人们一直所关注的焦点。房价不断提高主要是由于一方面土地、建筑材料、劳动力成本的不断上升,及房产质量的不断提高。而房价高企绑架这一国经济,房地产经济独大抑制了一国内需,工薪阶层有限的收入维系在房贷上,人为造成房产之外的内需消费不足,从而使国内其他企业没有持续创新的投入和动力。我们知道,中等收入陷阱表现为贫富分化加剧、产业升级艰难、城市化进程受阻、社会矛盾凸显等等方面。因此是否可以说,中等收入陷阱与房价高企有千丝万缕的联系呢?对此,您有什么妙招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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问:在六七十年代,以拉美国家为代表的这些发展中国家,陷入了所谓的中等收入陷阱。中国经济发展其实也快到了8000-10000美元人均GDP的门槛,您对于这个问题怎么看? 周其仁教授 答:我是不太喜欢陷阱这个词。这个词听起来就是别人给我们挖的,其实很大程度是我们自己遇到的。包括当年拉美,他的人也好,经济也好,最大的问题是一得意的时候就会出问题,所以千万要小心。所以我经常提这个观点,形势坏的时候,我们表现通常比较好,但是我们的麻烦是形势好的时候,经常得意忘形,错失很多机会。中国真正的希望是在将来什么时候形势好的时候还继续表现好。 所以别怪什么陷阱,好像有个客观规律似的在那等着,不是,都是我们自己的心态,公司也一样,成的时候、顺的时候是经常出问题的时候,这是国家和个人都是一样,这也是为什么繁荣会走的原因。为什么繁荣会移动?就是成功者容易失守,而后进的拥有后发优势、咄咄逼人,最后获得繁荣。但是我不认为这一定是几千美元或是怎样,没有什么一定的事,当然要非常小心就打上去是很难的。第二大变第一大的到目前为止,二战以后就一个美国,第二大变成第三大、第四大、第五大的好几个。所以没有一个定理说你今年第二大下一个就是第一大,日本就是上一个第二大,现在日本的体量跟中国你看已经差多少?几年之间就拉开多少?所以我认为经济增长是人的活动,跟自然界的规律不一样,它跟人怎么认识环境,怎么认识经验,怎么认识教训,怎么总结有很大的关系,不是纯粹很客观的那种,当然说个陷阱,听起来我们自己责任小一点。
中等收入陷阱是一个很可怕的东西,也是拦在中国发展道路上的最 大阻碍。 地球上曾经有大量国家的经济飞速发展过,拉美很多国家甚至曾连续高速发展30年之久,但当达到中等收入国家后就停止了发展,然后70年代中后期开始经济崩溃,到现在50年了都还沉沦在陷阱里无法自拔,这种现象被人总结为中等收入陷阱。 2019年是中国的一个重要年份,这一年中国的GDP总量超过了14万亿美元,对应14亿人口,正好人均GDP突破1万美元。 这个数据代表中国已经踏进了中等收入陷阱的范围,如果不能爬出去,就只能沉沦在陷阱里永世不得翻身,这是大量拉美国家亲自尝试陷阱得出的结论。 2022年,中国GDP总量突破18万亿美元,人均GDP达到了12741美元。 仅仅3年时间,中国人均GDP暴涨27%,来到了另一个关键节点,如何定义中等收入陷阱的边界。 按世界银行划定的标准,人均GDP超过13205美元就算高收入经济体国家,也就是爬出了中等时候入陷阱,按这个标准中国今年就能爬出中等收入陷阱。 但这个标准认可的人很少,比如说伊朗和智利的人均GDP都是1.6万美元,有人觉得伊朗是高收入国家么? 舆论上常规认定的高收入国家标准,是达到日本韩国的收入水平,这个标准是美国舆论定下的,他们以美国人均GDP为基准,把超过美国人均GDP60%的国家才定义为高收入发达国家,15~60%的全是中等收入国家。 美国的人均GDP为6.5万美元,60%那就是3.9万美元。 韩国人均GDP是3.4万美元,日本人均GDP是3.6万美元,堪堪达到了美国定的这个线。 因为美国舆论力量的强势,所以连我们自己都是以日韩为参照线。 比日韩富的才算发达国家,不如日韩的全是中等收入国家。 伊朗人均GDP1.6万美元,没有日韩富,所以伊朗不能算发达国家,只能算中等收入国家。 鉴于大多数人都这么认为,那我们也以美国的这个标准为标准,也就是美国人均GDP的15%~60%全在中等收入陷阱区间内,大幅度增强了爬出中等收入陷阱的难度。
北大国发院黄益平:现在有一个很时髦的说法,叫“未来已来”,在很多场合被人使用。对于中国经济的发展,我的看法是奇迹已经过去,但是未来还没来,仍在来的路上,即中国经济尚未完全进入新常态。在这个调整过程中,一系列因素结合在一起,比如以前要素成本的扭曲逐步消除,导致经济发生了很大变化。中国经济今天所面对的挑战和以前不一样,可以称为“中等收入陷阱”。近几年中国经济的增长速度不断下降,我们经常会听到学者、企业家、官员讨论,这种下行趋势到什么时候会触底回升,但这个“底”到底在哪里,无从知道。我认为中国跨越中等收入陷阱的可能性非常大,但现在还不能断言一定能走过去,或者明确到哪个时间点可以走过去。中国现在面临的一大问题是产业升级,其根本在于技术创新,而技术创新不是随便哪个国家、哪个企业都能做的。有些学者说中国可以有理论创新,但做不了技术创新。我去很多地方考察,感觉企业在应用技术的创新方面还是不错的,很多企业可以直接利用现有的技术往产业链上游走。
在2023年左右,中国经济将会跨过“中等收入陷阱”,成为高收入国家。目前世界银行所定的标准是人均国民总收入12375美元,而中国是人均GDP约1.1万美元。但是,跨过后如何才能彻底跨过去并不再掉回来,是更应关注的问题。此前,如巴西、阿根廷等一些经济体虽然也曾跨过中等收入陷阱,但并未站稳,最终又掉了下来,并长期无法再次跨越。 麻省理工学院对“中等收入陷阱”的定义是:国家发展过程中,其经济增长策略没有从以投资主导模式转型到创新主导模式。这个定义里的投资不是新兴投资、风险投资,而是传统投资,如铁路、公路、机场等基建投资,以及房地产投资等。 在投资主导模式下,会发现只要一个经济体基础要素充足,例如土地、劳动力等,基本都可以实现初期的高速增长,但是科技研发创新的能力不是任何经济体在短期都能具备的驱动要素。所以,中国要实现彻底跨越“中等收入陷阱”,发展驱动力就必须要进行向科技创新的转型,不转型便很难实现新的高质量发展。 而科技创新仅有产业端的政策助推是难以实现高效发展的,需要有资金端,尤其是资本市场的支持,才能实现产融结合式的高效发展。科技创新产业,天生是难以实现债权融资的,因为其和地产、传统制造业不同,没有大量的资产作为抵押,需要资本市场直接融资为其发展提供帮助。 当前,中国经济正在实现科技一体两翼式发展。2020年中国提出新基建战略,2021年提出支持中关村开展新一轮先行先试改革,加快建设世界领先的科技园区等,这均代表了中国科技一体两翼战略中产业端这一翼。2019年落地的科创板并开始试点注册制,以及2021年设立的北交所,均代表了一体两翼中助推科技产业发展的资金端这一翼。而中国经济则为这一体,在两翼的持续发展与助推之下,将实现更为高质量的平稳的飞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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